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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要:晋常常璩的《华阳国志》(又称《常志》)是我过现存的一部最早的、比较完整的地方志。它记载了公元四世纪中叶以前今四川、云南、贵州三省以及甘肃、山西、湖北部分地区的历史、地理,具有很高的史料价值,是一部重要的史籍本文从《华阳国志》的作者,名称由来,成书及流传过程,内容,体例,史学价值,版本等几个方面来全面介绍此书。常璩编撰的《华阳国志》是我过现存最早的地方志,它规模宏大,内容广博,体例简括,取材精审,可以说是我国隋以前古地方志中的硕果仅存者。唐代著名史学家刘知几在《通史·杂述》中说:“郡书者,矜其乡贤,关其邦族,施于本国,颇得流行,置于他方,罕闻爱异。其有如常璩之祥审,刘柄之该博,而能传诸不朽、风美来商者,盖无几焉焉。”这个有见地的评价可见《华阳国志》的价值。
作者常璩
《华阳国志》的作者常璩:字道将,晋世蜀郡江原县人。生于世代官宦之家,他的生卒年月不详,大概在公元三四世纪之间,生平事迹史书记载也很少。只知他少好学,后在成汉李势时曾任散骑将侍,掌著作,孙盛称之为“蜀史”。这个职务给他接触了大量文献资料,进行调查研究的方便,为完成《华阳国志》等著作创造了条件。晋穆帝永和三年(公元347年),桓温伐蜀,常璩等劝降;桓温以常璩为参军,随至建康。[1]大概后来在东晋王朝不甚得到重用,或为中原、江左的士大夫所排挤,因此他在《华阳国志》中每每借题发挥,牢骚溢于言表。
常璩的著作除《华阳国志》外,尚有在成汉时写的《汉之书》十卷,记成汉历史;后入晋秘阁,改名《蜀李书》。[2]此书久已失传,惟《艺文类聚》、《太平御览》等书中尚引有佚文无数,其中称李雄为“武帝”、李班为“衰帝”,可证其写于李势无疑。[3]P1-2
《华阳国志》的历史时间,上起巴蜀二国传说时期,下至晋魏帝永和三年,蜀李王朝的灭亡,即公元三四七年,所以说他有点像通史之所叙述的历史地区,包括晋朝的益、课、荆、宁、四川,等于现在的四川及云南、贵州、湖北、陕西各一部分。《尚书·禹贡》有“华阳黑水日课州”的说法,因为这些地区都在华山之阳,所以常璩称呼他的书为《华阳国志》。[4]P170
成书及流传过程
《华阳国志》记载,:“肇自开辟,中乎永和三年”。其成书时间在永和四年秋以后至永和十年之间。以其卷九云:“永和三年(李许)从征于山阴战死。”征西指西晋大将军桓温。按《晋书·穆帝记》:永和四年八月,进安而将军桓温为征西大将军。故知《华阳国志》的写成必在永和四年八月后。有卷二记载:晋成帝咸康四年,武都氐人杨初杀氐族首领杨毅,杨盘兄弟,“代为主迄今”。考《晋书纺碌奂恰罚畛跛烙谟篮褪荒暾拢芍ぁ冻V尽烦墒楸卦谟篮褪荒暾轮啊5]P2
《华阳国志》的史料来源有二:一为前人所编著的蜀史,常璩说:“司马相如,严君平(遵),扬子云(雄),阳成孩(修),郑伯邑(廑),尹彭城(珍),噍常侍(固),任给事(熙)等,各集传记,以作本纪,略举其隅。其次称贤、仁人志士,言为世范,行为表则者,各注史录,而陈君承祚(寿)别为嗜旧,始汉及魏,焕乎可观。”《华阳国志》序志一为常璩自己整理的史料,他说:“乃考诸旧纪先宿所传,并《南裔志》,验以《汉书》,取其近是,及自所闻,以著斯篇。”他又说:“恨璩才短,少无远及,不早授翰执素,广访博咨,流离??,犹愈于遗忘焉。”(同上篇)在这里可以看出他取材是十分谨慎的,并且编著《华阳国志》的心情,也是很苦的,大约他投降晋后,政治生活并不得意。[6]P170
至于《华阳国志》的传播,则缘于益州地区尤其是巴蜀撰作之风犹甚。我国方志之作,萌芽于春秋,始盛于东汉,相传孔子见“有二十国宝书”即地方志的权舆。及“后汉光武帝诏南阳撰作风俗……,郡国之书由是而作”时形成的风气。(见《隋书肪尽罚┒凇痘艄尽分埃鞯胤街炯诩窃氐囊汛镆话俣嘀郑蚣鞘龇焦睦罚蚣窃刂菘さ牡乩恚蛐鹇巯绲车模克蓿杉胤街局餍校?
体例内容
历来《华阳国志》一书的体例看法有分歧,刘知几的《通史》和杜佑的《通典》认为是地理书,《隋书肪尽罚端问贩文艺志》把它划入霸史,《旧唐书肪尽泛汀缎绿剖榉文艺志》把它划入伪史,《四库全书》列入记载,此类属于吏部,和《吴越春秋》、《越绝书》、《十六国春秋》等书列在一起。今天的学者们,逐渐倾向于史书类的看法,但又具体说法不一。有人说是地方志,有人说是一部地方性通史,当然少数人还认为是地理学著作。我们根据上述对《华阳国志》主要内容的分析认为它是一部地方史,当然在写作上反映地方特点,所以记载就不拘一格,以记述文为主,也有传记。[7]P330
《华阳国志》全书原为十篇,到了南宋,已有残缺,宋宁宗嘉泰年间,经李暨?来《汉书》、《后汉书》及陈寿《益部肪纱返仁椋棺愣恚淦咳绱危骸栋椭尽芬痪恚逗褐兄尽芬痪恚妒裰尽芬痪恚赌现兄尽芬痪恚豆锸龇刘而牧志》一卷,《刘先主志》一卷,《刘后主志》、《大同志》、《李特沸鄯期肥俜势志》一卷,《先贤士女总?》一卷,《后贤志》一卷,《序志并益梁宋之州先后以来女名目录》一卷。此外,今本还另有附录一卷。[8]p322-333
《华阳国志》记述了从远古到公元347年(东晋穆永和三年)巴蜀地区的吏事,全书十二卷约十二万字。书的内容,大体由三部分组成。第一部分(一到四卷),以地理为主,记述了巴蜀、汉中、南中个郡的自然状况与物产,又兼记述了地区的政治、军事和民族等史事。第二部(五卷到九卷),是以编年体形式记述了从西汉末年到东晋的统一,以及十六国时期李氏政权的建立等历史过程。第三部分(十卷到十二卷),是专门记载梁、益、宁三州当代和部分前代的贤士列女。三部分的描述中,是历史、地理、人物三结合;而从题材来说则是地理志、编年史、人物传三结合。这两个结合构成了《华阳国志》的一个显著特点,这也是中国方志编纂史上的一个创举。
从《华阳国志》一书的结构看,首先由地理讲起,巴蜀、汉中、南中地区的设置郡县位置、建制、辖境、治所、交通道路和名山大川,皆有记述。作者记述自然状况和地理沿革,主要目的在于阐述“华阳”地区的政治变化,汉朝的益州,晋析置梁州,成汉李雄时又析置宁州。州郡县建制改革,改变地理面貌,风土人情,物产交通,民族交往也必相应改变,这些必然要有各类历史人物的活动。正因为把地理和历史人物与风土结合起来,而且首先从地理开始讲起,所以有的人认为常璩“实开历史地理学的先河”,当然不无道理。[9]
史料价值
《华阳国志》的史料价值是多方面的,而一至四卷无疑是全书的精华。这里记载着各州的历史,个郡的沿革,治城的所在,著名的山川,重要的道路,一方的产物,各地的风俗,主要的政绩,乃至名宦的政绩,各县的大姓等等。它为西南地区的古代地理史、政治史、经济史、民族史的研究提高了许多珍贵的史料,在有些方面,其价值超出了西南一隅的范围。
(一)关于汉晋西南地理沿革。这方面虽有《汉书返乩碇尽贰ⅰ都毯菏榉郡国志》、《晋书返乩碇尽芳捌渌恍┘窃乜勺什慰迹钍返乩碇敬蟮纸隽锌は孛疲谘馗锛拔恢没蛭醇铀得鳎蛴镅圆幌辍L乇鹗怯捎凇度尽访挥械乩碇荆沓龅摹督椤酚执筇逯环从辰醯恼叶镂蟛簧伲灾潞笕硕允窈毫浇牡乩硌馗锩烤醪簧趿肆恕8锒痘艄尽范晕骱阂岳吹目は匮细窈椭纬撬诩鞘霰冉暇咛澹磺页h骋允袢怂凳裰屑傲谇牡乩恚话憷此担越贤獾刂鞲煽俊R蚨獠渴橐簿统晌贾す糯绕涫鞘窈骸⒘浇逼谖髂系乩淼囊徊恐匾芳L扑我岳吹牡乩碓谡夥矫嬗泻芏啻砦螅破湓颍怯捎诤雎粤恕冻V尽返募窃亍?
(二)关于政治史。《华阳国志》一至四卷也有不少重要材料,试以巴蜀古代史和诸葛亮征南中为例。巴、蜀地区先秦的历史,在《左传》、《战国策》、《史记》等典籍中只有东鳞西爪的记载,使读史者为之乏味。《华阳国志》不但搜集了这些记载,而且根据后代已经失传的诸家《蜀本纪》和其他资料,记述了古巴蜀特别是蜀国的历史与传说、秦统一巴蜀的过程以及统一后实行郡县制等情况,才使我们得以窥见这段历史的大概。诸葛亮征南中也是这样。《三国志》记载太略,后来装订的补注也是语言不详。《华阳国志》记载就具体点。我们今天能够知道诸葛亮征南的路线,战争过程的某些情节,以及战后诸葛亮所采取的一些统治措施,知识要归功于常璩的。
(三)在经济方面。比如李冰在蜀中兴修水利,这是先秦的一见大事,但求之《史》、《汉》,仅得“蜀守冰凿离避锥诛水之害,穿二江成都之中”一句。《华阳国志》于此事则途述篡详?。据其所载,李冰除修都江堰,穿成都二江之外,还在南安凿平?崖以通正水道,在?道烧毁“蜀王兵栏”大滩,导文井江,导洛水,穿广都盐井陂池,等等。这就使我们对古代人民和李冰这位历史人物的功绩有了更多的了解。此外《华阳国志》关于各地农业生产情况、破产、盐井和临?火井的记载,关于成都平原水道的记载,等等,也都是很重要的经济史和自然科学史资料。
(四)关于西南古代民族史。一至四卷中保存的史料也是比较丰富、十分珍贵的。它不但记载了三十几个少数民族或部落的名称分布,而且对其中一些主要的部族和部落,如巴(特别是其中的“板?蛮”)。蜀、氐、羌、叟、濮、夜郎、哀牢等等,他们的历史、传统、风俗,以及他们同汉族王朝的关系,,作了较多的叙述;有很多是其他史籍中找不到的。还有一些迄今不大为人们所忘记的记载,如果进行更深入的研究,也将显露出他们的价值。
除了一至四卷外,《华阳国志》的其他各卷,价值略逊一筹,但其内容决非可以轻视。当然除了《华阳国志》这部书不必可避免地包含着不少封建的糟粕。常璩写此书本来就是为封建统治者服务的,这从他的《序志》可见,他的历史观是唯心主义的天命观和英雄观。在他看来,天命历数决定政治的兴衰成败,地方官的好坏决定政治安危,“忠臣孝子,烈士贞女”的言行构成地方历史的主要内容。而且他的思想是属于东汉以来正统的儒家思想,所以《华阳国志》中有不少三纲五常的腐朽说教和?纬迷信的荒诞宣传。因此这部书从思想性来看没有多少可取之处。在编写技术上也不是没有毛病的,如有的地方考证不精,记载失实;有时叙事不够严谨,以致疏漏错乱,还有的材料琐碎芜杂,失于剪裁。[10]P7-9
《华阳国志》保存了许多珍贵史料,并且还是独有的史料,补充了正史之不足,虽然有一些缺点,但总体来说,瑕不掩瑜!
[1]以上参《十六国春秋泛笫翊罚荆督榉李势记载》以及《三国志分罡鹆链纷白⒌?
[2]据《隋书肪尽贰ⅰ妒吠ǚ古今正史》及《颜氏家训肥橹ぁ?
[3]刘琳《华阳国志校注》巴蜀才出版社1984年第一版
[4]李宗邺《中国历史要籍介绍》上海估计出版社1983年第一版
[5]刘琳《华阳国志校注》巴蜀才出版社1984年第一版
[6]李宗邺《中国历史要籍介绍》上海估计出版社1983年第一版
[7]《史书要览》
[8]高振铎《中国历史要籍介绍》黑龙江出版社1982年第一版
[9]《史书要览》
[10]刘琳《华阳国志校注》巴蜀才出版社1984年第一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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